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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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元汐這才看見身後站著的谷遙和嚴嘉運啊。
她扭動了一下手腕，這次元善沒有用太多的力氣，元汐很輕易地就掙脫了開來。
谷遙，也就是祈安，籠在袖子裏的一雙手攥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露餡兒了。
嚴嘉運，也就是沈子昂，早就擡手攬住了祈安的肩膀，生怕身邊人一個沒忍住就提起了拳頭。
八目相對，場面安靜得有些尷尬。
沈子昂牢記人設，一臉淡漠地開口：“殿下，我們是來投靠你的，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祈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學著谷遙的樣子真誠道：“我也一樣。”
元汐眼神在對面二人臉上劃過，應承了一句：“甚好，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以後你們便跟在我左右。”
說完，她便兀自轉身離去，沈子昂和祈安趕緊跟上。
一座長長的青石板橋橫跨在荷花池的兩岸，元汐昂首闊步，腳步生風，而腳下的青石板橋淹沒在了茂密的蓮葉之中，遠遠望去，就好像元汐一襲紅衣淩空踏在一片碧色的海洋裏，畫面唯美而富有色彩的沖擊力。
前提是不看後面飄著的兩只灰溜溜的鬼。
元汐既然開口讓那二鬼留下，元善也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二人順利跨過蓮花池，來到一座氣派的殿宇前。
殿前高臺，傳聞是當年翎華為了欣賞一郎倌的舞姿而建，藍天為幕，花海為景，想來是十分醉人。
元汐卻是一臉冷漠地徑直穿過高臺進到長澤宮內，繞過正堂，轉到後院，緊隨其後的沈子昂眼神一刻不停地在這座大名鼎鼎的長澤宮裏掃視著，最後停在了右配殿門前兩只對稱的大蝴蝶結上。
那還是粉色的蝴蝶結。
那裏該是元汐的住處了，畢竟翎華不是這種風格的，沈子昂以眼神示意。
祈安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同樣被這對醒目的蝴蝶結所吸引。
但他對沈子昂的觀點卻不敢茍同，畢竟元汐也不是這種調調。
然後，沈子昂便見元汐一個左轉，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啊。”祈安拉了沈子昂一把。
“那對面是誰的房間？不會真的是翎華的吧？我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愛好？”沈子昂忍不住輕聲問。
“別問了，是那小變態的。”祈安用氣聲回答。
因為當年元善因為祈安的空降而妒火中燒，陰惻惻地整了祈安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沈子昂私底下就給他起了個小變態的稱呼。
沈子昂一臉震驚：果然變態！
祈安：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尊重個人愛好，雖然他是小變態沒錯。
元汐已經在房中的梨花木椅上坐定，見兩人在門口擠眉弄眼，便大大方方地請了二人進來。
“不必拘禮，坐。”
沈子昂緊急做了面部表情管理，跟著祈安邁步進來，在梨花木桌前坐下。
元汐也不請他們喝茶了，開門見山道：“現在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找回我姐姐，翎華。”
沈子昂對此亦是非常關心，忘記了自己淡定的人設，脫口而出便是“怎麽救？”
祈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說話。
元汐面色如常，繼續說道：“找到我姐姐散落的神力，再借聚魂青蓮，可重塑姐姐神魂。”
沈子昂繼續問：“那要究竟還差幾縷神力？”
祈安也趕緊欲蓋彌彰地問了句：“什麽聚魂青蓮？要去哪裏摘這種青蓮？”
“還差幾縷我並不知曉，我只知道有一縷在道陵海下的洛州，還有一縷在元善手裏。所以，先把元善手裏的奪過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元善已然不是當年那個瘦小聽話的少年了，他吸收了大量的穢氣，魔功日益深厚，沒了月芙蓉加持的元汐也不是他的對手。
“硬搶恐怕不行，我們可以智取。”沈子昂繼續侃侃而談，“比如今晚你約他喝酒，把他拖住，我們潛入他的房間去找，如果房間裏找不到，就將他灌醉然後搜身。”
祈安忍無可忍地一腳踩在了沈子昂的腳上。
沈子昂驚叫出聲。
元汐並不知道桌子底下的事情，淡淡問了句：“嘉運，你怎麽了？”
祈安趕緊找補：“他是突然醒悟了，他剛剛說的方法不合適。”
元汐看著祈安，眸光平靜：“怎麽不合適？我覺得這個辦法甚好，就這麽辦。”
不多時，元善便主動來敲了門，屋內二鬼便慢慢升騰而起，穿過房梁來到了房頂，然後祈安轉身就掀了一塊瓦片往下看。
元汐這才將房門打開。
門外的元善已經換回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衫，一根同色的發帶將滿頭青絲挽了，顯得整個人簡單素雅，氣質恬靜。
這是念汐初見雲鶴時，他的打扮。
“汐汐你莫要生我的氣？我這樣打扮你喜歡嗎？”
元善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一雙濕漉漉的杏眼滿含期待看著元汐，像是一個眼巴巴地朝姐姐要糖吃的乖弟弟。
元汐的眼神柔和上了幾分，牽著元善的衣袖領他進了屋子。
“歡迎儀式我很喜歡，蓮花也很好看，我很喜歡，你費心了。”元汐回想著此前在洛州的日子，回憶著那種溫柔的、欣喜的感覺，並再次表現出來。
元善眼神晶晶亮，一雙手籠在寬大的袖子裏絞了絞，低著頭淺淺地笑了起來。
元汐瞧著，只道是自己安撫叛逆小孩的招數起了笑，元善這小破孩雖然個子和力氣是見長了，但還是吃鼓勵教育這一套。
她親自給元善倒了一杯熱茶，繼續溫柔道：“這樣好的荷花，想來姐姐也會喜歡，你能把姐姐的那縷神力給我嗎？”
元善接了元汐遞過來的熱茶，又看著她坦然伸出的手，一時沒有動作。
就好像是他要了別人的東西，現在別人向他要錢，他卻不願意給。
“怎麽，你不希望姐姐回來嗎？”元汐盯著元善的眼睛，柔聲道。
“當然不是！”元善眼神一閃，低頭將藏在虛海中的琉璃瓶拿了出來，放到元汐手裏。
琉璃瓶裏的神力閃著微茫，元汐將其舉至眼前，只覺心口的墨璽驀地抽動了一下，很輕微，但她感覺得很清晰。
趴在房頂上的沈子昂已經是目瞪口呆：“就這樣？這麽直接！一個敢問一個真給！”
祈安面上倒是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來，元善對元汐是什麽樣的態度，他很早之前就領教過了。
“我都聽汐汐的，汐汐喜歡什麽樣子的，我就可以是什麽樣子的！”
言猶在耳，祈安頗有些落寞地看著元善一身綠衣，又想起了他以雲鶴的模樣第一次出現在念汐眼前的場景，那時候他抱著一支雅致的綠梅，一揮袖，便有雪花紛紛揚揚而下。
他是怎麽知道的？
此時，房中，元汐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多留元善。
元善也起身告辭。
“阿善，再為我折一枝綠梅吧。”元汐斜倚著門框道。
元善立在階下，點頭後離去。
他轉身後，元汐眼神裏的溫度也寸寸冷了下來。
翌日元善便捧了一懷抱的綠梅過來，足足插滿了三個大花瓶，一時元汐屋內花香四溢。
但不知為何那些綠梅又在一夜之間盡數枯萎。
“你幹的？”祈安問沈子昂。
沈子昂頗為無語地看著祈安，坦然道：“這種缺德事，我不幹的。”
“你幹的缺德事兒還少嗎？”
“是啊，但這件確實不是我幹的，我一向敢做敢當。”沈子昂眼珠子一轉，反問道，“你不會是賊喊抓賊吧？”
祈安沈默了。
沈子昂一擺手：“算了算了，量你也不會。”
開玩笑歸開玩笑，他自然知道綠梅對於祈安來說意味著什麽。如果元善抱來的是一大把的桃花，他倒是真有可能這麽幹，但既然是梅花，而且是綠梅，他便一定不會這樣做。
而元汐這兩日一直吧自己關在房中，一遍又一遍嘗試著挽救枯死的綠梅。
“你為什麽一定要救她們？因為她們是綠梅，還是因為是他所贈？”祈安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
元汐眼神依舊瞧著眼前了無生機的幹枝，掌心光華流轉，照亮了她堅定的臉龐。
她掌心朝上，手掌輕輕往上擡了幾下，掌心的淡金色的螢光如碎雪般紛紛揚揚落到幹癟了的梅花花苞上。
螢光如水珠融入幹涸的土地，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枯黃的花苞卻仍不見有回春的跡象。
已經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了，元汐有些麻木地收回手。
而祈安還在等待一個答案。
“這很重要嗎？”元汐淡淡道，語氣平緩不帶任何感情，只是在表達，祈安說的這兩點她都不在意。
“這對我很重要。”祈安緊緊盯著元汐的眼睛，想從她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裏窺探出哪怕一絲一點的情緒。
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念汐原本光華流轉的桃花眼如今已是千裏冰封，純粹的冷漠凝成霜雪，凍得祈安心底徹骨的寒。
我覺得還能再掙紮一下！我們再試試吧！曾有人笑意盈盈地這樣鼓勵垂頭喪氣的他。
而他也將這句話牢牢銘記在心。
所以他此時依舊目光熾熱，尋求一個答案。
元汐被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終於轉過身來正視他，凝視著他帶著希冀又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神，元汐如實相告。
“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都沒區別，不管是桃花還是梅花，你送的還是他送的，我都會救。”
祈安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也清楚，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元善來敲過幾次門，元汐都沒開，隨便敷衍了幾句便也擋了回去。
待到七日之期還剩四日的時候，元汐這才再次打開了大門。
屋內，綠梅朵朵，清雅秀麗，開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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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汐這才看見身後站著的谷遙和嚴嘉運啊。
她扭動了一下手腕，這次元善沒有用太多的力氣，元汐很輕易地就掙脫了開來。
谷遙，也就是祈安，籠在袖子裏的一雙手攥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露餡兒了。
嚴嘉運，也就是沈子昂，早就擡手攬住了祈安的肩膀，生怕身邊人一個沒忍住就提起了拳頭。
八目相對，場面安靜得有些尷尬。
沈子昂牢記人設，一臉淡漠地開口：“殿下，我們是來投靠你的，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祈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學著谷遙的樣子真誠道：“我也一樣。”
元汐眼神在對面二人臉上劃過，應承了一句：“甚好，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以後你們便跟在我左右。”
說完，她便兀自轉身離去，沈子昂和祈安趕緊跟上。
一座長長的青石板橋橫跨在荷花池的兩岸，元汐昂首闊步，腳步生風，而腳下的青石板橋淹沒在了茂密的蓮葉之中，遠遠望去，就好像元汐一襲紅衣淩空踏在一片碧色的海洋裏，畫面唯美而富有色彩的沖擊力。
前提是不看後面飄著的兩只灰溜溜的鬼。
元汐既然開口讓那二鬼留下，元善也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二人順利跨過蓮花池，來到一座氣派的殿宇前。
殿前高臺，傳聞是當年翎華為了欣賞一郎倌的舞姿而建，藍天為幕，花海為景，想來是十分醉人。
元汐卻是一臉冷漠地徑直穿過高臺進到長澤宮內，繞過正堂，轉到後院，緊隨其後的沈子昂眼神一刻不停地在這座大名鼎鼎的長澤宮裏掃視著，最後停在了右配殿門前兩只對稱的大蝴蝶結上。
那還是粉色的蝴蝶結。
那裏該是元汐的住處了，畢竟翎華不是這種風格的，沈子昂以眼神示意。
祈安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同樣被這對醒目的蝴蝶結所吸引。
但他對沈子昂的觀點卻不敢茍同，畢竟元汐也不是這種調調。
然後，沈子昂便見元汐一個左轉，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啊。”祈安拉了沈子昂一把。
“那對面是誰的房間？不會真的是翎華的吧？我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愛好？”沈子昂忍不住輕聲問。
“別問了，是那小變態的。”祈安用氣聲回答。
因為當年元善因為祈安的空降而妒火中燒，陰惻惻地整了祈安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沈子昂私底下就給他起了個小變態的稱呼。
沈子昂一臉震驚：果然變態！
祈安：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尊重個人愛好，雖然他是小變態沒錯。
元汐已經在房中的梨花木椅上坐定，見兩人在門口擠眉弄眼，便大大方方地請了二人進來。
“不必拘禮，坐。”
沈子昂緊急做了面部表情管理，跟著祈安邁步進來，在梨花木桌前坐下。
元汐也不請他們喝茶了，開門見山道：“現在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找回我姐姐，翎華。”
沈子昂對此亦是非常關心，忘記了自己淡定的人設，脫口而出便是“怎麽救？”
祈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說話。
元汐面色如常，繼續說道：“找到我姐姐散落的神力，再借聚魂青蓮，可重塑姐姐神魂。”
沈子昂繼續問：“那要究竟還差幾縷神力？”
祈安也趕緊欲蓋彌彰地問了句：“什麽聚魂青蓮？要去哪裏摘這種青蓮？”
“還差幾縷我並不知曉，我只知道有一縷在道陵海下的洛州，還有一縷在元善手裏。所以，先把元善手裏的奪過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元善已然不是當年那個瘦小聽話的少年了，他吸收了大量的穢氣，魔功日益深厚，沒了月芙蓉加持的元汐也不是他的對手。
“硬搶恐怕不行，我們可以智取。”沈子昂繼續侃侃而談，“比如今晚你約他喝酒，把他拖住，我們潛入他的房間去找，如果房間裏找不到，就將他灌醉然後搜身。”
祈安忍無可忍地一腳踩在了沈子昂的腳上。
沈子昂驚叫出聲。
元汐並不知道桌子底下的事情，淡淡問了句：“嘉運，你怎麽了？”
祈安趕緊找補：“他是突然醒悟了，他剛剛說的方法不合適。”
元汐看著祈安，眸光平靜：“怎麽不合適？我覺得這個辦法甚好，就這麽辦。”
不多時，元善便主動來敲了門，屋內二鬼便慢慢升騰而起，穿過房梁來到了房頂，然後祈安轉身就掀了一塊瓦片往下看。
元汐這才將房門打開。
門外的元善已經換回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衫，一根同色的發帶將滿頭青絲挽了，顯得整個人簡單素雅，氣質恬靜。
這是念汐初見雲鶴時，他的打扮。
“汐汐你莫要生我的氣？我這樣打扮你喜歡嗎？”
元善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一雙濕漉漉的杏眼滿含期待看著元汐，像是一個眼巴巴地朝姐姐要糖吃的乖弟弟。
元汐的眼神柔和上了幾分，牽著元善的衣袖領他進了屋子。
“歡迎儀式我很喜歡，蓮花也很好看，我很喜歡，你費心了。”元汐回想著此前在洛州的日子，回憶著那種溫柔的、欣喜的感覺，並再次表現出來。
元善眼神晶晶亮，一雙手籠在寬大的袖子裏絞了絞，低著頭淺淺地笑了起來。
元汐瞧著，只道是自己安撫叛逆小孩的招數起了笑，元善這小破孩雖然個子和力氣是見長了，但還是吃鼓勵教育這一套。
她親自給元善倒了一杯熱茶，繼續溫柔道：“這樣好的荷花，想來姐姐也會喜歡，你能把姐姐的那縷神力給我嗎？”
元善接了元汐遞過來的熱茶，又看著她坦然伸出的手，一時沒有動作。
就好像是他要了別人的東西，現在別人向他要錢，他卻不願意給。
“怎麽，你不希望姐姐回來嗎？”元汐盯著元善的眼睛，柔聲道。
“當然不是！”元善眼神一閃，低頭將藏在虛海中的琉璃瓶拿了出來，放到元汐手裏。
琉璃瓶裏的神力閃著微茫，元汐將其舉至眼前，只覺心口的墨璽驀地抽動了一下，很輕微，但她感覺得很清晰。
趴在房頂上的沈子昂已經是目瞪口呆：“就這樣？這麽直接！一個敢問一個真給！”
祈安面上倒是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來，元善對元汐是什麽樣的態度，他很早之前就領教過了。
“我都聽汐汐的，汐汐喜歡什麽樣子的，我就可以是什麽樣子的！”
言猶在耳，祈安頗有些落寞地看著元善一身綠衣，又想起了他以雲鶴的模樣第一次出現在念汐眼前的場景，那時候他抱著一支雅致的綠梅，一揮袖，便有雪花紛紛揚揚而下。
他是怎麽知道的？
此時，房中，元汐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多留元善。
元善也起身告辭。
“阿善，再為我折一枝綠梅吧。”元汐斜倚著門框道。
元善立在階下，點頭後離去。
他轉身後，元汐眼神裏的溫度也寸寸冷了下來。
翌日元善便捧了一懷抱的綠梅過來，足足插滿了三個大花瓶，一時元汐屋內花香四溢。
但不知為何那些綠梅又在一夜之間盡數枯萎。
“你幹的？”祈安問沈子昂。
沈子昂頗為無語地看著祈安，坦然道：“這種缺德事，我不幹的。”
“你幹的缺德事兒還少嗎？”
“是啊，但這件確實不是我幹的，我一向敢做敢當。”沈子昂眼珠子一轉，反問道，“你不會是賊喊抓賊吧？”
祈安沈默了。
沈子昂一擺手：“算了算了，量你也不會。”
開玩笑歸開玩笑，他自然知道綠梅對於祈安來說意味著什麽。如果元善抱來的是一大把的桃花，他倒是真有可能這麽幹，但既然是梅花，而且是綠梅，他便一定不會這樣做。
而元汐這兩日一直吧自己關在房中，一遍又一遍嘗試著挽救枯死的綠梅。
“你為什麽一定要救她們？因為她們是綠梅，還是因為是他所贈？”祈安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
元汐眼神依舊瞧著眼前了無生機的幹枝，掌心光華流轉，照亮了她堅定的臉龐。
她掌心朝上，手掌輕輕往上擡了幾下，掌心的淡金色的螢光如碎雪般紛紛揚揚落到幹癟了的梅花花苞上。
螢光如水珠融入幹涸的土地，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枯黃的花苞卻仍不見有回春的跡象。
已經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了，元汐有些麻木地收回手。
而祈安還在等待一個答案。
“這很重要嗎？”元汐淡淡道，語氣平緩不帶任何感情，只是在表達，祈安說的這兩點她都不在意。
“這對我很重要。”祈安緊緊盯著元汐的眼睛，想從她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裏窺探出哪怕一絲一點的情緒。
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念汐原本光華流轉的桃花眼如今已是千裏冰封，純粹的冷漠凝成霜雪，凍得祈安心底徹骨的寒。
我覺得還能再掙紮一下！我們再試試吧！曾有人笑意盈盈地這樣鼓勵垂頭喪氣的他。
而他也將這句話牢牢銘記在心。
所以他此時依舊目光熾熱，尋求一個答案。
元汐被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終於轉過身來正視他，凝視著他帶著希冀又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神，元汐如實相告。
“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都沒區別，不管是桃花還是梅花，你送的還是他送的，我都會救。”
祈安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也清楚，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元善來敲過幾次門，元汐都沒開，隨便敷衍了幾句便也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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